香港今日被疫情嘅恐怖氣氛籠罩,據說瘟疫來自野味,雖然我個人睇法有異,不過暫時無心在此討論,反而,大多數人所相信嘅野味問題,我興趣大啲,一則農務系出身,二則,集為食、吃貨、饞貓、饕餮、餓鬼於一身嘅引刀,聽到一切同食有關嘅詞彙,都會有生理反應,就係食指大動。
其實,人追捧野味,味道只係其中一環,好多人食野味係出於籠絡交際、炫耀同食療。
講到味道,無可否認部分野味的確係好食,不過亦好講大廚水平同經驗,唔識煮就唔會比家畜家禽好幾多。
廿幾年前,我去粵北實習,住保護站,當時居然有山佬攞野味去保護站賣,十一蚊斤竹鼠。竹鼠又叫芒鼠,有兩種,一種係中華竹鼠,另一種係銀星竹鼠,一種幼毛一種粗毛,有個老教授喺美國返嚟,佢係比曾憲梓高一屆嘅師兄,嗱嗱林買嗮兩隻加餸,咁啱就係一樣一隻。煮咗出嚟,個廚明顯唔得,炆成個幾鐘都好似食橡筋咁,一咬就攝嗮牙罅,保護站有個研究員,居然煮熟咗嘅竹鼠都分得出,揀嗮啲銀星竹鼠俾老教授食,話淋啲喎。
當年食竹鼠係冇罪疚感嘅,因為野外數量好多,冇滅絕危機,而且宰殺手法利索,比好多地方劏豬快手得多。今日,有野生竹鼠都會俾人攞嚟做種繁殖,食就太浪費。
後來,我又陪老師去過一個海島住,呢個島真係乜都有,有日同保護站嘅人一齊去島另一端,路上見到一條兩三斤左右嘅飯鏟頭,馬上手到拿來,佢地話中午煲湯。
點知到咗中午,個員工話一條蛇唔夠甜,行出去幾分鐘,又揸住一條兩三斤嘅飯鏟頭返嚟,跟著話,加隻雞就夠嘞。雖然煲湯都講師傅,不過今次材料好王道,想衰都難,當係實習加菜。
當年食飯鏟頭,又係冇罪疚感嘅,因為野外資源非常豐富,去到危害島民安全嘅地步,佢地話唔捉唔食都要打,因為太多,呢句話,令人懷念。
記得十幾歲嘅時候,曾經做過獵人,自己去打“野味”食,當年我同個同學仔,帶個野營用gas爐,一人揸一支氣槍,一支eveready電筒仔。我仲記得,我果支係marui嘅MPL,佢果支係俗稱短9000嘅Automag,兩個人坐最後一班船入梅窩,然後沿小路行去瀑布,沿途見到田雞青蛙,一槍一隻,我記得大嘅有田雞、貢德氏蛙、綠瀑蛙、澤蛙,其他太細或者有毒嘅唔打,一路打到小瀑布,就喺果度洗米劏田雞,然後煲田雞飯,煲出嚟非常鮮甜,因為田雞多過飯。
以今日角度睇返,筆者呢個少年回憶認真要不得,殘害野生動物,非指定地點生火煮食,做埋啲咁嘢係咪冇飯食呀?
非也,兩條傻仔食田雞,係因為當年梅窩田雞青蛙多得很,路上見到俾車轆扁俾人踩死嘅青蛙多不勝數,當時心裡面覺得係一種糟蹋,橫掂都係俾車轆,不如下次嚟食一啲,唔好嘥嘛,動機居然係想善用自然資源。
地球人口已經超過70億,自然環境與人類發展嘅平衡點逐步推移,今日,可以講所有野生動物都係寶貴嘅,因為人類活動,已經嚴重影響自然生態,野生動物再不能作為消費性資源,我地可以做嘅就係保育、觀賞、引種繁殖。當大量物種消失或瀕危,作為食物鏈頂層嘅人類,生活質量亦會不可逆地逐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