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在農中

　　大姑娘朵樂黛不單止跑來幫忙摘葡萄，更再次請纓上陣，長途跋涉還帶了她妹妹海倫來跟我學釀紅酒。

　　“上次聽你說喜歡柿子，我家花園的柿子樹今年特別早熟，給你摘了十幾個。”朵樂黛依然住在父親家的大房子，院子裡的柿子卻無人有興趣，只有她的兩隻狗可大快朵頤。

　　“中國人很喜歡柿子，你們法國人連碰也不碰，真是一方水土吃一方人，各有習慣各有傳統。”在冬天的寒風中，光禿禿的樹枝上掛滿了紅紅的柿子，就是味道有點澀，對中國人來說也是好意頭。是否中華民族生存的環境太艱難了，一切代表希望的象徵都是美好的。

　　有了兩個免費的勞工，至少讓我早三四天的時間去巴黎。

　　“總共有四大桶紅酒。其中一百公升的紅酒在你們到之前我已經把榨渣清理好了。其他三大桶三百公升的其中兩桶基本發酵完了，你們看，紅酒的密度只有零點九九四，比水輕。第三桶最好再等幾天，不過也十天了，和榨渣分開後葡萄汁會繼續通過化學程式完成糖的酒精化，時間會稍為慢一點。”學任何工藝，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親自動手。尤其是一切和農產品有關的，包括葡萄種植，當然也包括種植喝紅酒時評酒中的那些語句如“紅果”，如果更確實點的話“黑加侖子”，“覆盆子”甚至“草莓”，如果不是自己親自把釀造中的葡萄汁一小桶的去潤濕在大酒桶中被二氧化碳冒起的葡萄皮，是無法從書本上或教室裡看到在釀酒過程中紅酒顏色的變化和強烈的不同“紅果”的味道的。

　　“如果不跟你釀一次紅酒,聽你現場的講解細節，喝紅酒就不大感到這麼充實。看到百份百純歌海娜釀造的紅酒，其顏色在浸漬中的變化，覆盆子的香氣撲鼻，跟和佳麗娘配製的完全另一種感受。”

　　“中午我給你們準備了燉牛排，當然還有少不了的牛骨髓。都是勃艮第的夏羅來牛種，和勃艮第的埃泊斯乳酪。”既然兩位大姑娘興致勃勃，對於我這位一有機會就偷懶的人，就是找個藉口說，學東西要動手動腳才學得好，我在旁邊看你們做得好不好！“我一早就想好了，牛骨給你帶來的兩隻狼狗啃，以後見到我一定搖尾巴。”

　　朵樂黛在走之前要看看我的菜園子，我鄰居莫裏斯正好過來串門，顯然是看我回香港之前有沒有事情可要找他幫忙。

　　“這裡有幾百棵草莓，你挖些帶回去，現在是好時候種，明年一定豐收。”莫裏斯對於已經是農村的大姑娘的朵樂黛似乎是過份的細心。

　　“對呀，這四五十棵草莓如果去花圃買的話總得要三四十歐元呢！”朵樂黛毛手毛腳的鋤草莓，莫裏斯哈哈大笑，忍不住要做示範。

　　“學會了用鋤頭，再鋤些覆盆子。呀，剪些黑加侖子的枝吧，黑加侖子插枝很容易活的。”

　　學了釀造紅酒，種上紅果，色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