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這東西也太神秘了。在法國,埃維和我買酒也好在餐館叫酒也好,絕少想到波爾多瑪歌村(Margaux)的紅酒。對於我來說,反而在香港, 會入鄉隨俗順大夥兒的意思,而且香港西餐廳的侍酒師經常會提議叫瑪歌紅酒。到底是什麼原因,從來沒有弄清楚。可能是酒莊的行銷做得好,要不是毛利更高的緣故吧?否則沒可能一瓶屬三級酒莊的巴瑪酒莊(Chateau Palmer)總得要三五千港幣,而今晚埃維叫的二零零五年的二級酒莊Chateau Lascombes價格卻還不到一千五吧?
“一八五五年等級的酒莊紅酒在國際市場有名氣,反而在法國倒有點消聲匿跡了。這也難怪,在法國,紅酒有點像中國人吃飯喝茶,總不可能餐餐喝名茶同一道理。更不要說,小酒莊的紅酒品質可不差,價格相差可厲害。而且小酒莊的紅酒時有驚喜,不像出了名的酒莊紅酒,反而感到沒有什麼可期待的。”當然,到埃維家吃飯,可別期望他會打開一瓶波爾多等級酒莊的紅酒。朋友之間,可不來這套無聊的應酬,那不是虐待自己了?倒不如開一瓶便宜的好酒,讓大家讚歎一下吧。
“平常很少想起喝瑪歌村的紅酒。是個人的喜愛吧,總覺得瑪歌村的紅酒有點柔,不夠硬朗。這可能是我比較喜歡赤霞珠份量高的波雅克村酒,而以波爾多紅酒來說,也多買高地梅多克(Haut Médoc)紅酒。如果我沒有錯的話,今晚喝的酒可能梅樂比赤霞珠更多呢。配我叫的小牛胰臓正適合,波雅克紅酒一定太厚了。”
“赤霞珠百份之五十二,梅樂百份之四十五。平常年份都是梅樂比赤霞珠高。”侍酒師是一位年青的法國小夥子,見我們用法語對話,挨不住湊上一句。
“聽說Chateau Lascombes被美國的一個基金買了,現在是羅蘭(Michel Rolland)做釀酒諮詢, ...”
“那是十年前的事。兩年前美國基金已把酒莊賣給一家法國保險公司了。”好一個侍酒師!
“可以想像,有羅蘭一定有羅拔派克的好酒評。一定買了個好價錢。”
“你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可以想像,光是今天酒莊紅酒的價格比三級酒莊巴瑪便宜這麼多,可能十年前它經營不善紅酒品質不好,美國基金見獵心起,重整了酒莊提高了酒評分數,就以高價推向市場。你說得對,買了個好價錢。而買家也是看到以今天酒莊紅酒價格,將來調價的潛力還是很高的。如果紅酒價格追上巴瑪酒莊,那銷售額可能增加一倍。都是邊際利潤呢!”說到賺錢,我的心也動了。
說起來酒莊的利潤可以是天文數字。高科技公司如蘋果,利潤高達銷售額的百份之五十多六十。高?不夠波爾多木桐酒莊高,木桐酒莊的利潤是它銷售額的百份之八十!當然,誰有羅柴爾男爵夫人的福氣,木桐紅酒比普通的波雅克村酒也貴十幾二十倍呢。
“今晚我們就喝羅拔派克的紅酒...”埃維開玩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