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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会员专栏

机率分析「校本管理」是否存有漏洞?

 

浪子心声

2019年4月15日
沙田吕明才小学去年被揭发游学团帐目混乱,由校董会成立的独立调查小组向教育局提交报告,确认游学团有违规及不恰当的做法。教协召开记者会反驳指,教育局於2018年底回覆指沙吕小的聘任及晋升安排「极不理想」,但并无纠正该校做法,继续由该校法团校董会「校本」决定。教育局则即日回应对教协以个别情况推断「校本管理」存漏洞并不公允,而教育局局长杨润雄更常表示政府对学校监管「行之有效」。笔者认同若单以「沙吕小学」一事件判断「校本管理」是否存有漏洞或「政府监管」是否失效,有点武断或对教育局并不公允,大家不如尝试用「科学方法分析」,可能更容易了解情况。

在分析前,大家一起上一堂「通识课」,由现任台北市长「柯文哲」给大学生的演讲,内容为「如何利用科学公式和原理来解读人类从诞生到老死的各种行为关系!」,当中包括使用「逻辑运算」、「真假值表」、「机率」、「贝式定理」、「量子力学」等等,有兴趣的可在Youtube上观看整个演讲。本文尝试使用柯教授在「机率」的观点,分析香港的「校本管理」是否存有漏洞?首先复述柯教授的机率内容,他先提出一条「机率问题」:

一班50个学生,同学们以一个横排坐的话,两位同学连续三次上课都坐在旁边,机率是多少?

柯为何问这题目,因为当他在台大医学系当老师时,有一次上课他发现,奇怪有一对男女生,连续三次上课都在隔壁,虽然他们俩个都在不同的地方,就坐在旁边,柯就认为他们一定有关系,为什么呢?柯以「机率分析」,一个横排50个人,刚好坐在隔壁的机率是多少,若大家没忘记中学的数学,答案是25分之1,即是1/25;若连续三次,1/25的三次方,机率是多少?是0.0064%,是非常非常之低,所以柯就认定他们一定有关系,为什么?机率实在太低了。

柯认为科学是一个专业、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像这个例子看了三次,这两个男女同学一定有问题,为什么不是乱猜的,因为用科学的知识,就知道他们没关系的机率实在太低了。这个机率太低要讲一个概念,什么概念,随著重复的次数,机率下降很快,一次我还不敢讲,两次,机率实在太低了,到三次几乎不可能,太低了,所以柯就好有把握认为这男女同学一定有关系。

除了以上的例子外,柯认为在做一个判断的时候,不能够很快的大概估计它的机率是多少,因为在统计学上有一个概念,常态分布(Normal Distribution)。世间绝大多的状态都是常态分布,但当大家遇到「不正常」的情况出现时,就要小心,因为常态分布机制下能跑到两个 Standard Deviation 外面机率是很少的。在统计学上,什么叫不正常,不正常的机率很低,但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机率很低的情况出现时,我们要有两个思考,(1)它是某一个机制下出现机率很低的情形,或者(2)是它根本不是这个机制的。

作为一个人类,在现实中有时候蛮难克服去接受「根本不是这个机制」的事实。举个例子,如一个女生跟人家约会,男生迟到一次、两次、三次,女生常会说他就是有事啦,他就是有困难。其实,坦白讲,因为他不喜欢你,因为女生一直在想说他就是这个机制(他喜欢我),「迟到」只是出现机率很低的情形,其实另外一个可能是什么,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机制,而是另一个机制(他不喜欢我)。柯认为这就是为什么爱情骗子每一次都会成功,男方每次都骗你说你是例外的女子,你不是例外,他根本就是机制不一样。

回到正题,虽然在过去两年,香港中小学校,不断出现校政混乱问题,如「兴德学校」的「影子学生」、「沙吕小学」的「帐目混乱」、「东海小学」的「林老师身穿红衣在校堕楼」等等,但香港教育局不断对公众及立法会议员强调「校本管理」推行多年, 整体运作畅顺;又表示,法团校董会有不同机制直接聆听教师意见,近日更强调教育局对学校的监管是「行之有效」。

基於柯文哲的机率分析,以教育局所说的机制是「校本管理是行之有效」,因此出现校政混乱情况是「不正常」,出现机率应是非常非常之低,尤如这两位男女同学连续三堂课坐在一起。但现实是近月还不断有新的校政丑闻被揭发,令人感觉我们的教育局是否像这位女生的例子,不能接受「他不喜欢我」的机制呢?如果教育局还想大众认同「校本管理是行之有效」的机制,请用科学分析对大众解释,不能尤如这女生的谜思,男生迟到一次、两次、三次,他就是有事啦,他就是有困难。请教育局认真考虑根本就不是这个机制,而是另一个机制,「校本管理」存有漏洞及监管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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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正常 2019-04-15 11:26:52
非常认同老师投诉校长绝对是不正常,这基本上是以下犯上,从前真系未听过老师会投诉校长,讲得有道理,香港真系可能是实行了校本管理后,才出现老师投诉校长的情况。




2. 教育局 2019-04-15 11:44:59

沙吕小风波 教协斥发警告信无正面作用 教育局:指责与事实不符

2019年4月14日

浸信会沙田围吕明才小学去年被揭发澳洲游学团帐目混乱,由该校校董会成立的独立调查小组向教育局提交报告,确认游学团有三项违规及不恰当的做法。

教协今日(14日)召开记者会反驳指,教育局於2018年8月底回覆指沙吕小的聘任及晋升安排「极不理想」,但并无纠正该校做法,继续由该校法团校董会「校本」决定。教协同时质疑,教育局向法团校董会发警告信的做法毫无正面作用。

教育局今日傍晚回覆《香港01》查询时表示,教协的指责与事实不符,局方对此十分失望,又强调当局一直严肃处理并紧密跟进所有接获的投诉,又指以个别情况推断「校本管理」存漏洞并不公允。

浸信会沙田围吕明才小学(沙吕小)去年10月爆出澳洲游学团帐目混乱事件。(资料图片)

教协今日表示,於2017年曾接获沙吕小10多位教师投诉,并於同年12月4日致函教育局反映问题。教协指,教育局於2018年8月底回覆,沙吕小的聘任及晋升安排「极不理想」,但无纠正该校做法的切实行动,其他投诉事项仍交由该校法团校董会「校本」决定。

教育局於在本年1月底向沙吕小法团校董会发警告信,但教协质疑,发信警告的做法毫无正面作用。

教育局回覆查询时批评,教协的指责与事实不符,对此十分失望。教育局指,在2017年12月接获教协转介的投诉后,局方人员曾与教协代表及投诉人会面了解详情。调查期间,教协、投诉人和不同人士不时提出新的指控,涉及范围更广泛,就此教育局曾到校进行直接调查。

教育局表示,调查结果显示,部分投诉不成立及部分个案已确定学校违规,就此1月已向法团校董会发出警告信,及向涉事教职员采取相应的纪律行动。教育局分别於2018年6月、8月及2019年2月,就已完成调查的投诉透过教协回覆投诉人。

教育局:调查报告有关游学团发现与当局结果大致相符

教育局指,学校管理层已确认其不当行为,亦向当局交代向涉事教职员采取纪律行动的详情。教育局表示,调查报告中有关澳洲游学团行政程序及财务处理的发现,与当局早前完成的直接调查大致相符。

执法机构正处理部分有关澳洲游学团的投诉,教育局将会视乎其调查结果再作跟进。

另外,教协引述消息指,法团校董会在讨论部分重要议题时,要求教师校董、家长校董及校友校董避席。1月底教育局向校董会发警告信后,教协获悉,所有校董被要求签署保密协议,教育界立法会议员叶建源指:「所有校董被严厉地告知,有关协议是由律师撰写,不得透露会议丝毫内容,违者要负法律责任。」

教育局:以个别情况推断「校本管理」存漏洞并不公允

教育局表示,就近期有关法团校董会会议的指控,局方已与学校了解及跟进。最近教育局正式收到有关投诉,并已按既定程序作出跟进。局方又强调,若单以现今个别学校管治问题,便推断「校本管理」政策存在漏洞,并不公允。

3. 垃圾教育局 2019-04-15 12:52:57
痴q线架,漏洞不嬲都系个别情况架啦,经常出问题嗰d都唔叫漏洞,垃圾教育局
4. 【老师压力.一】 2019-04-16 09:35:07

【老师压力.一】做到崩溃是常事 现职老师:不要妄想学校会帮你

2019年4月16日

周末下午,阿凝(化名)带我们去她家,一边行走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她的眼神坚定,但底下的黑眼圈却泄露了疲态,声音有点沙哑,原来前一天她刚带完历奇训练营,玩攀岩、高空游绳,学生玩得尽兴,她则一身疲惫。「年纪再大一点,我想像唔到遇上这种要吊上吊落的活动,仲能唔能够参加。」青春都耗在教育工作上,她好像从没停下来过。

阿凝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中学时喜欢上文学,大学时修读中文,毕业后投身教育前线,希望将自己对文学的热爱传授下一代。学院老师常言,要用爱去感化学生,又说只要教书教得好,学生就会听书。第一年教书,她被学生侮辱,被骂「八婆」,回到屋企便喊,原来许多事不是一个爱字便能解决。学生上堂放飞自我,与老师争夺课室的控制权,她逼迫自己学会坚强,原来教书教得好并不足够,许多时候更要有一点手段。

八年来,每天迎着晨光出门,走出校园已是黄昏,回到家累得什么都不想做,有时趴在梳化上睡着了,天未光起来洗个澡再出门。工作一年比一年多,两年前的一天,她的脑袋好像失灵了,工作像跑马灯般一直闪过,一出门只想返屋企,觉得24小时都不够用。「我已经游走於抑郁的边缘,如果再陷下去,一定会有抑郁。」她如此说。

坐在旁边的阿诚(化名),默默点头。两人都是老师,三十出头,结婚两年多,想过生小朋友,但有返工冇放工,「都系得个讲字」,阿诚望着眼前凌乱的客厅轻叹。家里空间不大,桌上的书堆成小山,地上放着手袋背包和好几袋旧物。唯一的房间也是杂物处处,床上是一片衣服海,阿凝解释:「之前晾在客厅,但你们来,就搬入房。」就像小朋友将东西收起来当作不存在似的。房子虽乱,她强调有做基本清洁,坚持在我们来之前吸一次尘。

教学挑战多 期望落差大

身边有不少老师朋友,每次见面总是分享学校的奇人奇事。有些是校长难缠,叫老师「美化」楼梯底的天花板,又要求他们在几日内筹办展览;有些是查簿、观课多,每次查簿都查得极细致,连改簿格式都要统一;有些学校为提升形象,搞海量活动,老师周末都要带活动,放假便带交流团,常常累得不似人形;亦有麻烦家长常常「追击」老师,一个电话分分钟讲上一个钟。最夸张的是,有朋友压力大得每天返学前都会呕,放学后全身起「风癞」,持续近半年,最后受不了辞职休息一年。许多年后他还是会提起这段经历,说那是一间地狱学校。

「每间学校的文化、办学理念、背景都不一样,以致不同学校会出现不同的情况。」阿凝说。他们在入行前已知行业生态差,而新手老师面对课业、教学等挑战,期望落差大,更是容易被触动。她入行那年,恰逢旧学制过度至三三四之际,教师需求大,工作量也大。入职第一年,她被安排教中文、中史、普通话,中文教中一、中三、中四,中史教中二,普通话教中一、中三,牵涉七个班级,每天单是备课便要花好几个小时。学生操行差,讲粗口、丢东西、推翻枱面是常事,每天上课要花许多时间处理秩序,教学进度落后了,压力随之而来。「我第一年教书教得很不开心,但之后慢慢习惯了。当然也有老师被困扰得不能自拔,你想想,被学生闹两个星期,日日闹你八婆,日日在你面前扔东西,你每堂课都上不了,每天都因为这些事找支援老师,你会不会崩溃?」

课外活动多 一人兼多职

一年后,她转到另一间学校,学生秩序改善了,但课外活动极多,一人要身兼多职。她既是班主任,又是普通话组主任,训导组副主任,更常常要带课外活动,有时会不禁问:「究竟是一开始有这么多岗位、要做这么多工作,还是大家觉得你做得几好,才让你做那么多呢?」能者多劳,真不公平。表面上训导老师管理秩序、处理学生操行,但她要带风纪队,要安排训练营,「这些本来是课外活动组做的,但课外活动组又会觉得他们是帮大家统筹及规划全校的课外活动,是行政工作,实际执行要全部老师分来做。」

学校要收生嘛,又不能以成绩招到学生,只能用活动吸引家长,好似好开心,又多活动又有交流团,读书又不太差,傻啦,玩得多成绩自然会差。每个人的容量都有限,又要读书又要体验,是不可能做到的。等同你要我教书,但又要搞好一个活动,我的时间是应该拿去搞活动还是教书?

到底一间学校可以搞多少活动?以一日计算,星期一至星期四,放学后有各类体育、音乐、朗诵训练、补课补底班,偶有交流团接待等;逢星期五下午,许多学校都安排其他学习体验活动,譬如做义工、搞讲座、宗教分享、制服团队练习等。「假若学校有60个老师,每两至三个老师负责一个活动,一星期可以有30个活动,而星期五平均有10个活动同步进行。」

老师这时便化身为活动统筹员,三、四个月前开始物色机构、报价,活动开始前三个星期跟对方沟通、协调、找学生参加、出通告,更遑论同一时间不只一个活动进行。「一些友好学校、团体会突然想办模拟考试,问可否派20个学生过来,但他们可能两个星期前才通知你,你便要在两个星期内找20个学生。谁去?死士喎。你可以想像,未必可以轻易搵到人。」

以海量活动营造愉快的学习氛围,是不少中下游学校的招生手段,亦是教改后产物。全方位学习是教改其中一个重要环节,时任教育统筹局局长局长李国章於2002年曾说:「全方位学习以学生为中心,提倡让学生在真实情境脉络中进行学习。切身的体验、开放的学习环境,不但增加学生的投入感,更有助学生培养一些单靠课堂学习难以掌握的知识、技能和态度,从而实现课程改革全人发展的目标。」

盲目搬理论 快乐考DSE?

全方位学习又被称为多元化学习体验,在教育局眼中,「坐定定」上堂不够多元化,要加强参与及体验,譬如教中文,不应只有死板的讲书、背诵,可以透过朗诵诗词来感受意境。「但我觉得不是每个学生都需要去体验,他们也未必喜欢这种体验。」她一唱,他一和:「以前是你想玩就玩,不玩就不玩,现在好像在『捽数』。」

过多的体验,老师有负担,学生也受苦。阿诚很记得这一幕,三个学生「被成为」合唱团成员,有一天音乐老师来找人,一个躲在柱后面,一个躲到班柜里面,一个躲在老师枱下,躲在枱下那个扯着他的裤脚摇头。「讲起得啖笑,但你可以想像,这样的事无日无之,全部都是临时拉夫,校长还说要攞奖。」

搞这么多活动,真的为了体验?阿凝摇摇头,说:「学校要收生嘛,又不能以成绩招到学生,只能用活动吸引家长,好似好开心,又多活动又有交流团,读书又不太差,傻啦,玩得多成绩自然会差。每个人的容量都有限,又要读书又要体验,是不可能做到的。等同你要我教书,但又要搞好一个活动,我的时间是应该拿去搞活动还是教书?学校搞那么多活动,不是不好,假如你真的觉得很重要,那便减轻学生的读书压力,不要只为了『捽数』。」

她透露,有学校甚至夸张到将学生拿到的奖项收集起来,寄到他母校,让校长知道原来小朋友有不错的发展,进而鼓励其他学生入读这间学校。

恰恰亦有不少家长推崇这种学习模式,他们认为传统学习为小朋友带来压力,希望学校可以多点活动,更多元化,可以让不同的学生发挥潜能。「Happy School」(愉快学习)由此而生,成行成市。但体验式学习可以带来愉快学习环境的前设是,学生要喜欢这些体验,并在自由的环境中实践。以芬兰为例,不设评估,学校没有等级之分,社会不以成绩高低来分流学生,老师用同一套标准去教书,学生在每间学校接受的教育都一样。「香港有评估,如何可以愉快地考DSE?」阿诚说得更直接:「大家只是盲目地将外国理论搬过来,家长又觉得愉快学习好好,你会不会在中六时还跟学生说愉快学习就好?」

提起东华三院,我只能说他们最近时运低,这些情况日日都发生。近期有传媒报道,两年走22个老师,我旧校是一年走22个,高峰期试过一年走30个,是连续几年都这样。两年走22个老师,当然有问题,但这个问题大家今天才恍然大悟,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那大家也真的活得太不知不觉。

面对收生不足,除了以活动、Happy School作招徕,不少学校更选择收非华裔学生及跨境生。菲律宾、巴勒斯坦、印度,甚至非洲裔学生都有,「试过有学生,不会中文,不会英文,我有想过要不要去学下埃塞俄比亚语。」不多,一间学校收几个,已经足以让老师崩溃。「大家都用中文材料,我要特别做一份英文教材,为一个人。」当跨境生、非华裔学生与本地生共冶一炉,可以想像会出现什么乱象。「你不能期望每个老师两文三语皆精,说着很普通的普通话和英文,课堂很难运作。我们可以预视,这个情况无限滚下去的话,老师的工作量只会不断增加。」

家长如顾客 学校欠支援

在两年前的婚礼上,他们提到,毕业后的这些年,好像没有怎么出去玩过。即使结婚后,大家依然忙碌,回到家七时多,她忙着煮饭,他则摊死在床上。「你看我们侃侃而谈,是不是不太感受到压力?」阿凝忽然问。除了那一身掩饰不了的疲惫感,确实看不出他们有多大压力。说话有条不紊,在吐苦水的同时还能互相吐槽。她投诉他总是记不住她的日程,他则辩称她的工作多到很难记住。「今日仲有两叠簿要改。」她突然记起。已经下午五时了。「改得切吗?」记者忍不住关心。「可以的。」说没有压力,谁信。

两年前莫名其妙陷入低潮后,阿凝学会放下执着。她很理解为什么有老师不堪受压,「崩溃是很正常的」,但她不认同将责任推向校长,「我觉得造成这个局面,不能说只有校长有责任,因为校长之上有校董会,校董会照样『捽数』,校长只是雇员。政府有责任,教育规划太过短视。家长有责任,许多家长不太孭得起教育小朋友的责任,有些很放任,有些则很迷信,认为Happy School可以解决问题,但又不去查证那是什么,不太了解现今的教育制度,亦不知道自己想小朋友怎样发展,有些甚至当老师是保母,从小带小朋友到playgroup,升到中学,也当自己是顾客,觉得这是政府的服务。教师也要自强,要理解目前的环境就是这样,如果情绪不妥当,就要寻求帮助,不要谂住学校会帮你,没可能的。」

阿诚更是一针见血:「提起东华三院,我只能说他们最近时运低,这些情况日日都发生。近期有传媒报道,两年走22个老师,我旧校是一年走22个,高峰期试过一年走30个,是连续几年都这样。两年走22个老师,当然有问题,但这个问题大家今天才恍然大悟,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那大家也真的活得太不知不觉。」

我们的高官很抽离地说,教改没有问题,如果不喜欢这个游戏,可以离开这个厨房。事实上,阿凝早几年确实想过转行,更为此修读了教育心理学硕士,只是后来觉得教育心理学家主要帮有特殊学习需要的学生做评估,每天跑学校处理个案,接触小朋友的机会有限,相对前线老师,影响力较小,而她始终不舍那一张张让人又爱又恨的稚气笑靥。

她说:「我们会继续做下去,某程度是因为还有一点使命感,虽然现实不似《争气》或《五个小孩的校长》那么戏剧性,但我们每天都接触小朋友,他们的变化可能是十多二十年后才感受到。如果十多年后,他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或找到他想做的事,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你做老师,不要期望会见到很多赚人热泪的故事,但若果你做好自己的角色,可以对学生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

5. 【老师压力.二】 2019-04-16 09:36:44

【老师压力.二】教育界成修罗场 教师工作琐碎无尽头

2019年4月16日

自东华三院李东海小学女教师自杀事件后,网上不少回应都直指教师薪高粮准,工作清闲,是绝世好工,质疑教师受不住压力是抗压力太低,或受情绪病影响。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近年学校成了外人难以了解的修罗场。

「不能承受热度的,我很抱歉地说,他们需要离开这个厨房……如果有人不喜欢这个游戏,又或者觉得手中的茶(教改)不是他想要的,便需要离开这个『厨房』。」―作为推手的时任教育统筹局局长罗范椒芬在2000年推动教改时对传媒如是说。

这次,让我们步进「厨房」,感受厨房里的「热度」,一同捧起那杯「茶」,看看「厨子」没有离开「厨房」而选择死在「厨房」的原因。

(此为老师压力系列之二)

许多时不保守的人都不会去教书的。老师出了名乖,保守,不出声。

随著教育制度近十年频频变奏,教师面对著愈来愈多的工作要求。如果你是一个老师,千禧年始入行,你会知道早几年社会开始提倡线上学习(E-learning),你下了班改完簿。还得捧书夜读,学习将朱自清<背影>中父子离别之情制成简报。花了一个晚上,从网上找来橘子、车站与黑布马褂的照片,结果学生看完还是觉得你的动画特效沉闷了点――过了几年,上司又说,线上学习已经老土了,现在「学习要走出教室」,你化身导游,背熟了北京的景点,故宫有几多座宫殿,第几年打进《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到了假期年年都要带学生鸭仔团到外地交流。

直到近年爆发学生自杀潮,上司说,不好了,为了令家长安心和下年的收生人数,我们今年要回应「快乐学习」(Happy school)的潮流,同事搅尽脑汁把毕氏定理与元素周期表变成精彩的歌舞表演,你在中文课上也不得不杂耍上身,学生笑是笑了,但同事向你抱怨到了考试,学生照样忘记「铕」之后是什么。这时,校长把你叫进校长室,问你为什么这次的期末考,学生的中文成绩又退步了,问你对今年公开试学生的成绩有多少拿握。

你说不出话来,当初的春风化雨,桃李满门成了美丽却空泛的词语,你忙於应对不同的教育法,校长常常叫你进房,又查簿和监堂。你发现不止学生受苦,你亦苦不堪言。为什么社会既要求学生快乐,却又连他们考少一分都斤斤计较?

小题:行业风气保守 教师鲜谈权益

以上是许多老师投身教育界之后步步走来的心路历程。

田方泽是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教协)的副会长,在中学担任通识老师已经八年。教协设有一条关心教师专线,上世纪九十年代热线刚开通的时候,一年约有百多宗求助个案,然而,近年教师自杀人数虽不断上升,热线个案数字却下降至单位数,一年也收不到十个电话。

「可能是近年外面已经有许多辅导机制,於是热线就少了人打来,而且香港打工仔的确很少会公开批评他们的职场环境。香港教育界又特别保守―不保守的人都不会去教书的。老师出了名乖,保守,不出声。我以前试过为记者找一些合约教师谈谈合约教师的问题,就算讲明不出名不出样,加上变声,都没有人愿意去做访问―老师就是这样的工种。」他苦笑。

在八年的教书生涯中,他自言最辛苦是头几年,既要准备教义,又要去策划课程。他试过去听曾繁光医生做主讲的处理压力讲座,「但真心的,你别叫我去听这些讲座,我就没压力―现在老师面对最大的压力其实在於我们的工作量,就算现在在学校设立一个驻校负责老师情绪的辅导岗位,我想同事也未必会去求助,大家都宁愿早点下班,早点睡或是陪陪家人。」他叹说。

杂务琐事繁多 教师不止教书

那么,到底一个老师的一天是什样呢?假设你并不是学校的中层管理人员,而只是一名普通教师的话,早上八时前就要回到学校,准备当天的课,到早会完了,又是上课时间,老师一天一般有五至六个节课,变相只剩两堂空堂时间处理杂务。「杂务有很多,一时要筹备活动,学生有事又要致电家长,提前备课,处理文书工作……碰上当值周,连那两堂都要巡楼,你可能要把一切挤到小息或午膳时间去做。其他不说,就算简单如收回条,收钱、找钱都可能会花上好多的时间。」田方泽说道。

真的,别觉得老师一天就只有备课、上堂、下课。他说到了小息,可能要找一些学生个别交流,上课又不一定准时落堂,迟了落堂,又少了几分钟,「到了午膳时间饭都未食,就要去追学生补默补测,东西没完没了,一天到晚压在身上。到了放学,你又会有活动小组要顾,可能有学生找你谈天,问你问题,一谈就都五点了。放工?当然不是,五点过后,才是开始,你才可以坐回教员室改簿,准备教具。有同事返七点,之后做到七点,回到家就可以休息?吃完晚饭,之后又是改簿。」一旦遇上考试,老师便得加班出卷,考完试又是一轮入分,之后是校长查簿与监堂。

「时间表就是这样被琐碎的东西填满,许多时到了星期六,老师还是要回到学校,有时是家教会开会,有时是学生卖旗日,活动小组什么的―之后与校长一个月开一次月会,科主任要求开一周一次的周会,如果你是行政人员,若干星期又要开一次会。」细数起来,老师的工作虽然看似琐碎如沙石,而堆起来却是一块巨石,叫人人做到一脸死灰。

学校企业化  优质教育变优质管理

在教育改革之后,学校的企业化倾向愈来愈明显,政府与办学团体以「优质管理」取代「优质教育」,局方精简了中央教育与学校行政架构,不停量化教育,设定不同的指标,把管理学的手段引进学校。

结果学校就成了一所商业机构,校长作为机构的掌权人为怕被杀校缩班,目光时常都不得不放在收生人数与公开试成绩之上,同时,教育局为了评估推行校本管理后的学校与教师表现,又制订了一套表现指标及自评工具,以「管理与组织」、「学与教」、「校风及学生支援」与「学生表现」四个范畴,进一步列举出不同的评分标准,以评估学校表现与教师质素。

以轻生女教师所属的李东海小学为例,该校教师每年需要接受共20项校方评估,当中包括「勤勉」、「干劲」、「工作产量」、「担任课外活动的乐意程度」、「提供建设性建议的能力」、「判断能力」、「在压力下表现的能力」、「对学生关怀」及「与家长的联系」等各种标准。这种KPI(关键绩效指标)评估方法,过往套用在财政与行政事务之上,为数据化管理的工具,以作为量化与质化某时期表现的指标,如今被生套在教育圈里,被视作管理的手段。

做教育很难有确切的绩效,有些老师教书虽做不到一百分,却愿意花许多时间去关怀学生,并和他们一起成长,这些表现却很难在报告里记录下来―一些你们觉得很春风化雨的故事是没法写进去的,相反最容易被量化的是什么呢?就是你总共看了几多个个案、个案是什么种类,是特殊需要学生还是有家庭问题的学生……

田方泽认为,教育的好坏很难以此方式评估,「做教育很难有确切的绩效,有些老师教书虽做不到一百分,却愿意花许多时间去关怀学生,并和他们一起成长,这些表现却很难在报告里记录下来―一些你们觉得很春风化雨的故事是没法写进去的,相反最容易被量化的是什么呢?就是你总共看了几多个个案、个案是什么种类,是特殊需要学生还是有家庭问题的学生……」他感叹。

只要为了学生 什么都得去做

1991年,政府引用《学校管理新措施报告书》,书中套用了美、澳等地高效能学校的优点,期望将学校由「外控管理」转变成「校本管理」。然而,推行校本管理之后,学校虽因「学校管理新措施」(SMI,School Management Initiative)得以有更大的弹性使用政府投放的教育资源,表面上更倾向民主,权力下放,然而,其实校本管理是政府商管文化的延伸,教育局与学校的关系由「伙伴角色」变成「监察角色」。校内教师亦因而需要完成大量的文书报告工作,当中涉及年度报告、中期报告与周年检讨等多份文件,大大加重了老师的工作量。

「这几年,教协一直和政府交涉,希望政府可以开位,增加老师人手,但政府给我的感觉就是,按政府开支而言,教育已经占好大百分比。如果以跟香港同样发达水平的国家来说,他们的教育开支占国家GDP 5%,而我们到了今日才有4.1%,当中有许多其实也只是短期性的一次过拨款,如果要和同样发达水平的国家相比,香港教育资源根本就十分落后。」田方泽说道。